『天才』如何被激发而至『伟大』?
电影《爆裂鼓手》告诉我们:光有喜好,有理想,对偶像的崇拜与学习还不够,你还得颠狂、专一、完全投入且执着,如果再遇到一个近乎魔鬼教练似的威逼,在高压逼迫与不服输的倔劲下,才有机会接近成功。才有机会从比平庸略好的状态,达到真正的伟大境地。
就像电影《金甲战士》有个个性鲜明的魔鬼训练官一般,那部库布里克的经典电影里,美国新兵得在魔鬼士官长的威压下,挨过他的无理咒骂,耐过他的严苛要求才得以结训,才能投入残酷的越战。
《爆裂鼓手》导演达米恩·查泽雷也成功塑造了一个不逊于士官长R·李·艾尔米的经典角色,Fletcher ( JK Simmons 饰演) ,这个角色精准、暴戾、严苛、冷酷、且个性鲜明。这是JK Simmons 的演技功力,也无疑是年轻导演达米恩·查泽雷让人惊艳的表现,他们示范了如何在短短的电影桥段里,快速地塑造鲜活的人物形象。
拿电影里一段团练场景为例:Fletcher 09:00 分秒不差地进入团练室( 精准) ,原本厉害且屌屌的一军学长们,马上肃静起身( 严苛) ,Fletcher 话不多说马上从第n节开始团练( 精准) ,有人走音,他怒斥学员最好得自己承认( 暴戾) ,一段段分区演奏后,马上揪出老鼠屎( 精准) ,旋即撵走其中一位搞不清楚状况的学员( 冷酷) ,休息期间鼓励新加盟的Andrew (怀柔) ,但当Andrew 某段节奏无法跟上时,也不假辞色地反覆揪出至某小节的细节错误( 精准) ,一再反覆( 精准/ 严苛),一再反覆( 精准/ 严苛) ,一再反覆( 精准/ 严苛) ,一再反覆( 精准/ 严苛) ,摔椅子再加“问候老母” 的飙骂( 严苛/冷酷) ,所以后面就有Andrew 闷着头的浴血苦练了。原谅我用这么流水帐的方式陈述这段剧情,但这一段的确已相当成功而精准地塑造了这个角色的鲜明形象。
就像电影里Fletcher 屡次强调的,恩师Jo Jones 如何逼迫Charlie Parker 成为伟大乐手的故事,也像极了电影《霸王别姬》里的“不成疯,难成活”,成功需要苦练与逼迫,天才不应满足于现况,得自我挑战极限与突破。
主角Andrew(Miles Teller 饰演) 对打鼓的喜爱,对偶像Buddy Rich 的崇拜,对追求击致的渴望,再加上魔鬼教练施予的压力,对学校首席鼓手的渴求。这个年少心灵愿意投入生命,愿意牺牲感情的可能,愿意牺牲一切换取自我的突破与老师的认可,即使他人、亲友未必认同或重视 ,宁可像绽发34 岁的短暂光芒,而不要选择90 岁万贯家财平庸人生。这是另一个昂然多才,却也自我意识过度强烈的年经生命,汗水和着血水,加上些许愤怒与不服输,也正是追求顶尖与卓越的必经之路。
《爆裂鼓手》( Whiplash) 最终结局告诉我们,就暂时撇开这道德与俗世的价值观吧,你看,这样惊人的两人激荡,这样放弃一切专注于完美的这档事儿,不也成就了感动你我的完美演出?
整部电影满满的爵士,多而满溢的苦练场景、演奏场景,并不会因为它的多,而显得单调。因为,音乐呈现与画面在刻意调度下,经过繁复剪辑与切换,反而呈现变化度高,活泼而快速的电影节奏与调性,相当具可看性且值得一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