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非法制裁》是美国于2007年上映小成本制作的独立电影,由观众耳熟能详的《电锯惊魂》编导一手策划,知名男星凯文·贝肯演出。这部电影是看过后印象深刻。《非法制裁》的剧情并不突出,以复仇作为故事中心,不乏惊悚暴力──这是一定要有的,甚至剧情中也掩不了大缺失,一部只能算B级片的电影。尽管《电锯惊魂》系列小兵立大功,让导演再展雄心决定来部暴力电影,不过片中并没有较突出的创意,让观众难免以此比较,也就无法在票房上再度引人入胜。但我仍要提《非法制裁》,无非还是凯文·贝肯以他精湛的演技锁住观众目光,让这部片多少丰富了层次。
凯文·贝肯饰演的尼克·休姆是一名普通的白领,有个美满家庭,大儿子前途似锦,却在超商不幸遇到抢劫的黑帮混混而枉死,从此美满破碎。欲求法律伸张正义未果的尼克满怀愤怒,决意以自己之力制裁凶手,但这场复仇之路也替自己与家庭几乎带来了灭亡。因为片名就是非法了,探讨复不复仇也就没什么意义,毕竟故事主轴强调的就是复仇经历,要给观众看的就是凯文·贝肯如何要凶手血债血偿。换言之,就是部只以故事为行进,并不强调背后含意的电影,也自然无法令观众感觉到深刻内涵,一种纯粹的说故事方式。或许导演根本也没想过要观众欣赏完毕后细细体会什么,毕竟不是每件事物都要意味一点什么出来,有时电影就是电影,这从戏中的尼克如此孤注一掷全然不挂虑仍存活的家人,多少就能看出导演想呈现的就是纯典型的暴力惊悚。不要思考、不要创意,就是要给你看活生生、血淋淋,一种媲美真实暴力流血的电影。
因为简单,一句话贯穿电影就是──我要复仇,尼克在脑中单单思考的被愤怒充塞,但整个心绪转变却精湛地不落俗套。从一个相信法律能讨回公道的理智父亲,转而求助无门竟冲动上黑帮挑衅,再惊惶藏身导致妻子惨死,二儿子伤重,最后孤注一掷全然蜕变,成了夺人性命的勾魂使者。这当中,尼克从没设想冲动的下场会是什么,饱和的父爱让他也一时忘了还有自己该保护的人。在片尾就足以说明尼克的复仇心态,要杀了恶魔,自己就无可避免得先成为恶魔,完全表达《非法制裁》的主题——以暴制暴。剧情可谓彻底撕裂了尼克的人生,尽管是复仇,对黑帮采取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,但观影之际绝无任何大快人心的感受,甚至令人纠结着盼望尼克不要再如此执着。我们无法否决尼克的抉择,也无法劝他放下仇恨,而这一切的逼迫,都来自黑帮为所欲为的犯罪。尼克可以信任的正义手段在剧情中被弱化甚至漠视,他无法从法律讨回公道,也得不到警方协助,是一个孤立无援的设定,也是促使他行使偏激手段的意图。
我想《非法制裁》在这点的用意绝非显示警政单位是个无用的体系,但也的确充分引出所有讨不到公道的受害人,在孤立无援下,是如何心灰意冷。如尼克这类人屈指可数,但因伤害终其一生郁郁寡欢的却大有人在,不管复不复仇,伤口终究是存在的了。《非法制裁》不是鼓励在受到威胁时可以采取任何暴力谴责,其实就是显现任何暴力行为所造成的破碎,不管是受害还是加害一方。即便尼克如愿手刃凶手,美满终究是破碎了,而这如在尼克早及省悟前收手,或许还不致到家破人亡的地步。当然,任何暴力行为最终会被反弑是影片还予观众心中的期望,也让尼克真的制裁一干凶手,只是,换取的代价太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