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要为梁朝伟跟刘德华的合作,在好莱坞找到一个比较相似的比拟,那么比较适切的,应该就是劳勃狄尼洛与艾尔帕西诺了。
他们同样都在年轻时合作过,作品也广受欢迎,但在那之后,双方虽然都发展顺遂,但却罕见同台,最后则使得多年以后,光是他们两人再度合作,便足以成为作品本身的最大话题。
当然,比起狄尼诺与帕西诺的状况来说,梁朝伟与刘德华这边,无论是合作次数或成果,显然都还是要更多与更风光一些。毕竟,要是我们把《无间道》与《烈火悍将》放在一起,那么虽然《无间道 III:终极无间》无论票房或评价都有明显衰退,但也还是比狄尼诺与帕西诺那部惨不忍睹的《世纪交锋》要来得好上太多。
有趣的是,梁朝伟与刘德华这回睽违 20 年才又再度合作的《金手指》,在整体属性上面,竟也与帕西诺与狄尼诺的《爱尔兰人》有些接近,两者剧情同样跨时多年,而且也都改编自与不法行为有关的真人真事,就连里头梁朝伟的角色,有不少地方甚至也会令人联想到《爱尔兰人》导演马丁史柯西斯的《华尔街之狼》。
《金手指》剧情化繁为简,却使细节模糊不清
不过,纵使有这些相似之处,但《金手指》与《爱尔兰人》,却也在一个地方,正好给人完全相反的感受。
有不少人认为,虽然《爱尔兰人》好归好,但节奏却太过缓慢,应该可以更加精简,让剧情紧凑一些。微妙的是,《金手指》的问题,就像是这状况的矫枉过正版本,把原本便颇为复杂的情节,努力压缩在两小时左右的片长,最后则反倒使不少细节显得模糊不清,节奏也忽快忽慢,部分地方因此无法带来原本该有的戏剧效果。
其中最主要的问题,在于《金手指》的剧情原本就是取材自专业知识较强的金融诈骗案,再加上剧本还把廉政公署调查的过程作为主轴之一,最后则使观众在观看本片时,虽然可以理解整桩案件大致上的情况,却也还是会对一些关键细节感到模模糊糊,越想就越搞不清楚。
节奏忽快忽慢,需要观众自己拼凑细节
此外,这样的状况,也让《金手指》的节奏正如前面所言,有着明显快慢不均的问题。电影前半段的发展其实还算流畅,在戏剧性方面也比较强烈,除了一些蒙太奇的部份有点稍嫌卖弄,未必真有那么大的必要性以外,故事的发展却也还是足以抓住观众的注意力,并让人对剧情尚未交代的地方感到好奇。
但《金手指》到了后半段,节奏却明显慢了下来,甚至还变成比较偏向流水帐的作法,只是不断交代后续发生的事,而前半段一些你原本以为会交代清楚的伏笔,甚至也在并未带来足够戏剧效果的情况下,就这么草草带过,需要让人在看完以后稍作思考,才会发现其实剧情也并非毫无交代,只是把一切说得太轻太快,有些地方还像是只给了一些暗示,需要你自己去拼凑起来似的。
梁朝伟演出抢眼,却无法击中人心
更关键的是,虽然在《金手指》中,梁朝伟的戏份明显比刘德华更多更重,但在看完整部片后,我们也会随之发现,就算电影描绘了那么多梁朝伟作过的事,但我们几乎还是对这个角色究竟是怎样的人一无所知,感觉比较像是把他作为一种时代般的象征,而非当成真正的人物看待,最后也让梁朝伟的演出纵使比刘德华还要抢眼与精湛,却也无法在情感上带来击中人心的效果。
这些状况相加之下,使得《金手指》虽然并不难看,甚至还比导演庄文强先前编剧的《别叫我赌神》,以及同样身兼编导二职的《无双》要来得好上许多,却也还是因为剧情的潜力明显未能完全发挥,这才更令人感到可惜。
《金手指》可能在娱乐性方面要比你想像得更低一些,但也绝不差劲,主要的问题,还是在于拥有梁朝伟与刘德华这种话题性的卡司之后,却也还是未能到达真正点石成金的地步。而这本身,或许就已经不免叫影迷感到失望了吧。